此时,以一敌二的林平之,目光如电,射向两人。
曲非烟突然高喊:“天门道长,你徒弟迟百城的仇,是谁报的?”
她知晓林平之难以以一敌四,天门道长要携岳不群攻来,必败无疑,当即用话语相激。
天门道长为之一滞,古铜色的脸上浮现挣扎之色,长叹一声:“丁师弟,林平之斩杀田伯光,替百城这孩子报了仇,老道今天要是出手,百年后难有脸面去见东灵祖师!”
说罢,性情刚烈的天门道长竟大手一挥:“泰山派弟子,随我走!”
说完,魁梧的身躯大步流星的离开刘府,只留下丁勉脸色铁青。
丁勉又怎看不出天门道长的故意推脱!
免得落下以少胜多,以大欺小的名头!
岳不群见天门道人离开,也不想掺和这趟浑水。
剑光一闪,林平之抵住陆柏和费彬的掌风后,朗声言道:“岳掌门,当日回雁楼,我饶你门下令狐冲性命,更在漠北双熊手下,救下令千金。”
“江湖恩怨,祸不及家人。你们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的恩怨,林某无意插手,这小姑娘也非日月神教教徒,今日林平之欲让这小姑娘加入福威镖局,不知岳掌门可给在下三分薄面?”
天门道人离去,岳不群对上林平之,本无十足把握,又听林平之给足他台阶,当即言道:“也罢!岳某并非忘恩负义之人!”
“陆师弟,岳某受大恩于林少镖头今日实难以出手,烦请陆师兄上报左盟主,日后岳某定当前往嵩山领罚。”
岳不群说话滴水不漏,五岳剑派中,就属华山夫妻店势力最为单薄。
势力最为雄厚的当属嵩山派。
除却掌门人左冷禅外,还有“嵩山十三太保”,派中上一辈的宿老也不少,在五岳剑派中,实力断崖式第一。
其次是泰山派,掌门天门道长修为不凡,还有天松、天乙、天柏等师兄弟,老一辈的还有玉玑子、玉磬子、玉音子、玉钟子等老一辈高手,实力非凡。
南岳衡山与北岳恒山相差无几,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,同一辈的还有刘正风与鲁连荣。
恒山派的定静、定逸、定闲三位师太更是关系融洽。
林平之剑法通玄,岳不群要真在林平之剑下受伤,着实连个帮衬之人都没有,到时候,有没有华山派还要两说。
再说,今日之战,正好能削弱嵩山派的实力,岳不群乐见其成。
岳不群当即长叹一声,领着门下弟子离开刘府。
陆柏面色阴沉,也知晓岳不群是头老狐狸,不想出力,却无可奈何。
霎时间,五岳剑派的人走了三大派,人声鼎沸的刘府,显得有些冷清。
只剩下嵩山派众人,与林平之等人苦斗。
嗤啦——
费彬的大嵩阳神掌一击未中,反而被林平之剑光掠过右臂,衣袖裂开一道长口,整条胳膊险些被削下。
剑光再闪。
林平之身形如风,辟邪剑法的诡异灵动之势尽数展开,强攻数招,陆柏发出低沉的闷吭声。
右手掌心已被剑锋洞穿,鲜血淋漓。
两人围攻之势顿破。
长剑如龙,剑光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,道道直击费彬浑身要穴。
顷刻间,大伏魔拳开山裂石之威,重重轰在费彬腹部。
费彬喷出一口鲜血,踉跄倒退数步,脸色惨白如纸。
两大太保,顷刻间竟然双双受创!
费彬抹去嘴角鲜血,眼中露出一丝辣色,怒声道:“林平之,你行事如此霸道,我倒要去上一趟洛阳金王家,试试王元霸有无这般本事!”
林平之剑光清寒,冷声道:“姓费的,江湖事,江湖了。你若是敢坏了江湖规矩,以林某亲人要挟……”
剑锋陡然凝滞!
林平之的声音平静的可怕:“林平之可不是刘三爷那般的好脾气。嵩山左掌门,有个儿子,武功挺差劲的,杀起来想必不费什么劲。”
“嵩山弟子上千,武功比得上我的,不会超过一掌,一年杀不完就三年,三年杀不完,就五年!”
林平之面色平静,目光森然,满座皆惊!
松风观已然被林平之灭派,没人敢赌林平之是否能做到。
“好狠毒的性子!与魔教妖人何异?”身材高大的丁勉,跳出与刘正风的战圈,挡在陆柏身前,寒声道。
林平之不为所动:“比起你们嵩山拿妇孺要挟的手段,林某还差的远。”
他扬声道:“江湖久来无侠客,那就手底下见真招吧!”
“好一个‘江湖久来无侠客’。”声音沙哑干枯,伴随着精纯的内力,缓缓送到正厅中。
音波蕴含精纯内力,震得窗棂纸簌簌作响。
刘正风闻言又惊又喜。
一道低沉幽怨的胡琴声,从不远处传来。
众人循声望去,来人身材干瘦,一身青布长袍,洗得微微发白,手里拉着柄胡琴,形容枯槁,显得极为落魄。
琴中藏剑,剑发琴音。
衡山掌门,莫大先生。
莫大先生在厅外站立,朝着丁勉微微拱手:“丁师兄,左盟主可好?”
丁勉嘴上挽起笑容,朗声道:“莫大师兄,俺师兄好。”
陆柏止住右手鲜血,目光射向莫大,冷声问道:“莫大师兄,衡山派刘正风勾结魔教妖人,该当何罪?”
“该杀,该杀!”莫大先生语气骤厉,胡琴中寒芒乍现。
一道剑光划过,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陆柏尚未反应过来,左手掌心已被一柄细长软剑洞穿。
正是一剑落九雁的功夫!
“你!”陆柏惨叫一声,惊怒交加。
莫大先生身形飘然后退,已然收剑入琴,站定身形,声音沙哑干涩:“衡山派的百年基业,还不能葬送在莫大的手中。”
仅仅一剑,便废了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陆柏!
虽说是出其不意,围观群豪无不佩服莫大先生武功之高,再不敢生小觑之意。
“莫大先生,你这是要与我嵩山派不死不休么?!”丁勉又惊又怒,声音如同雷震。
莫大先生微微摇头:“丁师兄,言重了。只是在告诉一些人,此乃衡山家务事,不劳左盟主费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