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东流出手毫不犹豫,瞬息间连杀五人,皆是效率最高的剑刃抹过咽喉,没用捅刺招式。
如果白剑门六个老的如之前那般勾心斗角,这些年轻弟子绝不会一窝蜂扎堆洞口,既然几位长辈齐心协力不再私斗,在他们看来自然就万无一失,这才有心思争抢功劳,生怕站的比别人靠后,结果扎堆抢功变成扎堆送命。
剩下几个反应不慢,争相奔逃。
六个老的显然有些恼羞成怒,分刺刘东流后背,刘东流回手又是一招天下无敌剑法,将六人稍稍逼退后,纵出几步又杀两人。
如法炮制两次,场上已只剩六个老师兄弟。
杀完小的刘东流没丝毫停顿,出剑反而比之前更快几分,只用五招便重伤三人。
六名对手面如死灰,先前在山下见刘东流使出这诡异剑招时,他们不是没看出其中厉害,然而刘东流使来使去就那么几招,而且十分生涩,自然而然认为他只会这三板斧。
这一日多时间堵在洞口,也并非没想到刘东流会将这几式剑招练熟,却没半点担心,练的再熟也就那几招,还能练出花来?
没想到这小东西似乎真练出了花。
怎么可能?
这剑法一看就不简单,换成他们别说不到两日时间,就算两个月恐怕连门槛都摸不到,不说这种诡异剑法,即便是寻常武功,再天资卓绝的人也不可能用这么短时间就能练成。
可也只能是现学现练,若早已掌握,先前在山下他们便败了,何必拖到现在,难道这小东西是故意拿他们逗闷子不成?
重伤三人已无力再战,剩下三个此时也早已心生惧意,只觉刘东流出招越来越怪,让人防不胜防。
他们不是缺乏实战经验的江湖菜鸟,可正因为他们不缺经验,对上这套天下无敌剑法反而更加束手束脚。
经验丰富的老手对战,对手每使出一招,一般都能对其后续变招做出大致预判。
因为受人体构造所限,变招时自然不能随心所欲,招式变化必定会限制在一个范围内,若想超出这个范围,就要跟上其他动作,一旦要做出其他动作,那便需要时间,这么一来,对手也就多了反应余地。
刘东流使的这套天下无敌剑法不一样,他每出一剑,六名对手下意识就能判断出变招所能攻击的范围,可惜他们的下意识是基于以往经验,刘东流的变招却不能以常理忖度,于是经验就成了累赘,需要时刻扳正惯性思维,相当于对战中还要自己跟自己较劲。
刘东流参悟这套剑法时就已经想到此节,所以眼下并非一味使用天下无敌剑法里的剑招,其中还会冷不丁夹杂几式其他剑法,正奇结合,让白剑门几人更觉神鬼莫测。
连半盏茶时间都不到,六名对手已两死四伤。
白剑门不愧门风纯正,四个老师兄弟不约而同额头撞地,砰砰山响,乞求少侠饶命。
刘东流不为所动,再杀四人。
大局已定,镖局众人劫后余生,纷纷露出喜色,刘东流这一路带给他们太多震撼,如今已有些见怪不怪,只有陆遇春怔怔出神,他看过天下无敌剑法里的第一式,方才认出后心里不由转过念头,那剑招明明不可能练成,大福是怎么使出来的?
想起自己跟刘东流武功天差地别,只觉是因自己天赋太差,参不透这种高明武功,所以才以为没人能练成。
又想起那晚以这剑法向刘东流说教,忍不住有些面红耳热。
何镖头突然道:“不对,他们少了一人!”
刘东流方才全部精力用来杀人,没留意人数,此时一看,少了那个相貌出彩的秦平。
何镖头有心提醒陆遇春,让他带着几个受伤较轻的镖师趟子手四下里追索,一想他们武功不及对方,若追上反而危险,又及时把话咽回肚里。
九仙尊带头大哥道:“恐怕早已跑的没影,约莫两个时辰前,丑初时分,那人钻进树林,我还以为是去方便,没想到是溜了,那小子倒奸猾的很。”
刘东流割断他身上绳索,抱了抱拳道:“老哥,能不能劳烦你带着几个哥哥姐姐去寻一寻?”
带头大哥拍胸脯道:“那有什么劳不劳烦,要不是小兄弟,咱几个恐怕要栽,何况咱九仙尊跟白剑门如今也已经结下梁子!”
刘东流道:“那以半个时辰为限,找不到就算了,我在山下等你们。”
带头大哥带二俊二美去后,镖局众人在刘东流招呼下开始摸尸,本想看看能不能搜到拳谱剑谱之类物件,却只找到一些银两,白剑门教授弟子时都要藏私,不把武学秘典带在身上倒也不奇怪。
众人也懒得打扫战场,带了王顺尸体从山上下来,跟另两个趟子手的尸体放到一处,商议一阵,都觉小路也已经不能走,在荒山密林中穿行才最稳妥,只是这么一来,原本纵马不到两日的路程,不知要多花费几天。
商量好大致路线后,陆遇春想了想,对魏镖师道:“魏大哥,我想劳烦你先走官道回去,你一个人上路不会引人注意,先回镖局报个信,好让我爹先有个准备,顺便再看看官道上的情况,究竟有多少人在找咱们。”
魏镖师当即应下,也没耽搁,找到自己行李换了身衣服,牵了匹马离去。
他刚走,三俊二美骂骂咧咧的回来,没找到人。
有了这条漏网之鱼,后患无穷,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,怕秦平引其他江湖人过来,不敢再多待,牵马往南走去,只带上三具尸首,马车也不要了。
三俊二美这时才顾上感谢刘东流的搭救之恩,互相报了姓名,五人名字倒是简单,根据排位分别叫做赵大俊,吴六俊,郑七俊,王八美,冯九美。
刘东流报的名字是刘福,因为不只镖局众人,世上除了老爹和妹妹刘月,没人知道他大名叫刘东流。
赵大俊忽然哎哟一声,说道:“险些忘了我二妹他们,过了快两日,想必他们早已跑够百里,咱们得去找他们会合,大福兄弟,只好就此别过,日后若到了大瑶塞北,哥哥必定好生款待一番。”
赵大俊看着显老,足有五十上下,其实还不到四十。
刘东流道:“兄弟有个不情之请,赵大哥能否跟我们同行个一天半日的时间?”
他想跟对方打听打听南瑶江湖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