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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(3) 冰红断魂御史府 胭脂迷踪花间巷

易龙双璧录洛希云123 4085字2025年04月23日 08:49

正当众人在内堂商议之时,赵掌柜从前堂匆匆赶来,额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,像是刚跑完一段急路。

他躬身禀报道:“公主,开封府左军巡判余道行传来话,说遇到一桩棘手的案子,请您过府相商。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,像是事情紧急得不容耽搁。

赵玉闻言,眉头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:“二师兄一向沉稳,能让他如此焦急,想必案情非同小可。”她的声音低沉,像是被什么难题困扰。她转头看向秦伦,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:“师叔,不如您与我一同前去?”

秦伦捋须摇头,目光深邃如潭,像是看透了一切:“为师十年前就已退出官场,此时身份敏感,那开封府中童贯耳目众多,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我还是幕后为好。你带着无痕、孤鸿和清雪一起去吧。无痕心思缜密,孤鸿身手了得,清雪冰雪聪明,定能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赵玉点头,四人匆匆赶往开封府。

府衙位于汴京城的中心,朱漆大门上悬着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,门前两尊石狮威严矗立,狮眼中镶嵌着铜珠,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像是随时会扑出来一般。门内青石板路直通正堂,两侧是整齐的厢房,檐角挂着铜铃,风起时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是为府衙增添了几分肃穆。

四人穿过正堂,步入后堂。后堂的陈设虽简朴,却透着一股肃穆之气。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,画中重峦叠嶂,云雾缭绕,堂中摆着一张紫檀木案,案上堆满了卷宗,纸张泛黄,墨迹斑驳,显然已翻阅多次。案后坐着一名精瘦的汉子,正是余道平。

只见那余道平约莫三十岁左右年纪,面容清癯,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,却掩不住眼中的锐利,像是能看透一切。他身着青色官袍,腰间系着一条黑色革带,带扣上刻着“明察秋毫”四字。见赵玉等人进来,他连忙起身,脸上露出一丝喜色:“公主,您可算来了!”

他的目光扫过萧无痕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萧师弟?你怎么也在汴京?”

萧无痕拱手笑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亲切:“二师兄,多年不见,别来无恙。这两位都是我的好友,前来助我。”

余道平点点头,目光在叶孤鸿与方清雪身上停留片刻,见叶孤鸿身形魁梧,腰间佩剑虽裹着麻布,却掩不住锋芒;方清雪则温婉清丽,眉目间却透着几分机敏。他心中稍安,连忙道:“有几位相助,此案或许有转机。”

只见他神色凝重,从案上取出一份卷宗,缓缓展开:“近日开封府已有十多名女子离奇失踪,家属们纷纷前来报案,都说她们是出门后便凭空消失。

我与两位师弟走访了整个汴京,却一无所获。”他说着,眉头紧锁,“若是遇害,总该有尸体浮现,可如今却连半点线索都没有,实在怪异。”

萧无痕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思索,指尖轻轻敲击桌面,似在整理思绪。片刻后,他抬头问道:“二师兄,这些女子失踪前,可有什么异样?”

余道平摇头道:据家属们说,都是和平日无异,并无任何异常,一觉醒来就人间蒸发了。萧无痕听言,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,并无任何头绪,众人也皆无言以对。

正说着,门外急匆匆地跑进两名年轻男子,容貌几乎一模一样。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,身着灰色短袍,腰间各悬一柄长剑和单刀,刀鞘上刻着相同的符文。

原来那持剑统领正是三师弟施正,而持刀统领则是四师弟施明,两人为孪生兄弟。

施正跑进堂内时,已经气喘吁吁,脸色苍白如纸,额上冷汗涔涔。他顾不上行礼,直接开口道:“丁御史家出事了!”

赵玉闻言,眉头一皱,急声问道:“哪个丁御史?”

施正喘了口气,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:就是刚刚隐退的丁权御史,他的父亲丁度曾参与过《武经总要》的编写。

此时夜已深沉,萧无痕一行人匆匆赶到丁府,远远便见府门大开,门前两盏白灯笼在风中摇曳,发出惨白的光。灯笼上“丁府”二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,仿佛在嘲笑着什么。

其余衙役早已封锁了现场,见余道平等人到来,连忙迎上前。施正低声道:“二师兄,尸体还在大厅,我们没敢动。”

余道平点头,示意众人跟上。穿过前院时,萧无痕注意到院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香气,却又夹杂着一丝腐朽的气息。

推开大厅的门,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堂内烛火摇曳,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,映照出几十具尸体整齐坐着,面朝大门,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。他们的皮肤苍白如纸,眼窝深陷,仿佛被抽干了生机,可那笑容却鲜活如生,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,令人毛骨悚然。

萧无痕踏入御史府大厅时,月光正从窗户照进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他手中提着一盏琉璃灯,灯光在墙壁上游移,映出那些诡异的画像。余道平跟在他身后,眉头紧锁。

“这些尸体的排列……”萧无痕蹲下身查看,“呈扇形分布,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。”

萧无痕站在丁府正厅中央,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清俊的面容上,映出一片冷峻之色。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具尸体的手腕,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眉头微蹙。尸体的皮肤苍白如纸,指甲泛着青黑色,显然是中毒的迹象。

他俯身仔细检查尸体的口鼻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不放过任何细节。突然,他的指尖在尸体的鼻腔内触到一丝黏稠的黑色物质。他轻轻刮下一些,凑到鼻尖嗅了嗅,眉头皱得更紧,低声道:“果然是冰红毒。这些人……都是被毒死的。”

方清雪站在一旁,清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凝重。她轻声道:“他们的表情……像是在笑,可眼神却空洞无神,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。”

余道平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震惊,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:“这毒……究竟是何等邪物,竟能让人死得如此诡异?”他的目光在尸体间游移,神情凝重,仿佛在寻找什么线索。

赵玉则陷入了沉思,目光深邃如潭水。他低声道:“这些人恐怕和前面两个案子的死因一模一样,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制造毒药的场所和解毒药方,不然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遇害。”

叶孤鸿握紧拳头,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怒:“那日在谢府,我亲眼见到满院子的人带着这种笑容死去。如今又见这一幕……实在令人不寒而栗。”

堂内烛火摇曳,映照出众人凝重的面容。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,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。

萧无痕的目光在尸体间游移,心中思绪万千,仿佛在脑海中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,试图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。

此时,萧无痕转身看向密室的方向:“密室是在那里吗?”施氏兄弟点头,引导众人前往密室。

推开密室的门,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。萧无痕举起琉璃灯,灯光照亮了角落里的黑色污渍。他蹲下身,指尖沾了些污渍凑到鼻端。

叶孤鸿站在一张床铺前,看着上面扭曲的尸体。尸体的手指深深抠进床板,指甲缝里满是木屑,显然在临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。

余道平翻看尸体,沉声道:“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,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时辰。也就是说……”

“在我们发现商队之前,他们就已经在这里了。”萧无痕眼中精光一闪,“那些麻袋里的尸体,应该就是他们转移的第一批尸体,如此一来尚书府和襄阳城的案子便能解释得通了,这些尸体就是被这样被商队分批运走的。”众人皆点头称是。

萧无痕直起身,目光凝重,“我需要解剖一具尸体。”

萧无痕专注地侧着脸,他手持银质小刀,动作娴熟地切开尸体的胸腔。当肺部暴露在空气中时,众人倒吸一口冷气——原本应该鲜红的肺叶此刻漆黑如墨,仿佛被什么腐蚀了一般。

“这是……”方清雪捂住口鼻,眼中闪过一丝震惊,“肺部完全被毒素侵蚀了。”

萧无痕用银针轻轻挑起一片肺叶,仔细端详,目光如炬:“毒素是通过呼吸进入体内的。”他转头看向方清雪,声音低沉而冷静,“你刚才说,在现场闻到奇怪的香味?”

方清雪点头,清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思索:“是的,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,但是这香味从来没有闻过。”

萧无痕眼中精光一闪,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:“熏香!”他猛地站起身。

众人匆匆随着萧无痕直奔正厅,掀开神龛帷幔,三足青铜香炉内壁结着厚厚的黑垢,他指尖刮下些粉末捻了捻,又凑到鼻尖轻嗅。

“果然如此。”萧无痕沉声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,“凶手将冰红毒混入熏香,让毒素在高温下挥发,毒素便随呼吸沁入肺腑。”

萧无痕等人回到济和堂内,烛火摇曳,映照出秦伦凝重的面容。他手持银针,仔细拨弄着香炉内刮下的黑垢,眉头紧锁。

“这黑垢中确实含有冰红毒的痕迹,”秦伦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,“但不止如此,还有一味西域特有的药材——天仙子。”

“天仙子?”方清雪轻声重复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“那是什么?”

秦伦放下银针,捋须道:“天仙子是一种生长在西域荒漠的毒草,其花粉有极强的致幻作用,且极易成瘾。吸食者初期会感到飘飘欲仙,久而久之便会神志不清,最终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眼中闪过一丝悲悯,“暴毙而亡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众人的心弦。

萧无痕眼中精光一闪,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:“所以丁府上下是长期吸食这种毒香,才会同时暴毙?”

秦伦摇头,眉头皱得更紧:“不对,若是慢性中毒,死亡时间应该参差不齐。但据你们所说,丁府上下是同时暴毙,其中必有蹊跷。”

叶孤鸿皱眉道:“难道是有人在最后一刻加大了剂量?”

秦伦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或许……是有人在最后一刻点燃了某种引子,催发了毒素。”

萧无痕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震惊:“师叔的意思是,有人在丁府祭祖时,特意点燃了某种引子,让毒素瞬间爆发?”

秦伦点头,目光如炬:“正是,这种手法极为隐秘,若非你们发现熏香有异,恐怕谁也想不到毒物竟藏在香炉之中。”

赵玉握紧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愤怒:“好狠毒的手段!”

萧无痕沉声道:“既然知道毒物中含有西域药材,那便好办,我们明日便去东市查探。那里有许多西域商人,或许能有所发现。”

秦伦捋须道:“无痕说得对,明日你们便去东市查探,务必小心行事。”

这时,赵玉起身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:“明日我陪你们去吧!东市我熟,扮作采买的妇人,不会引人怀疑。”

方清雪忙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:“我陪公主姐姐去,我对气味敏感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
第二日清晨,晨光熹微时,赵玉已换上粗布襦裙,乌发用蓝花布巾裹住,耳垂上那对翡翠坠子换成了铜钱大小的木珠。她腰间系着个藤编篓子,篓里装着晒干的当归和黄芪,走动时窸窣作响。

方清雪则扮作她的妹妹,月白裙裾外罩了件灰扑扑的褙子,发间簪了朵蔫头耷脑的绢花。她挎着竹篮,篮里码着几包用草纸裹好的香料。

萧无痕与叶孤鸿则扮作脚夫,粗麻短打上沾满草屑,肩上扛着扁担,两头挂着沉甸甸的药筐。萧无痕特意在脸上抹了把灶灰,遮住那过于清俊的轮廓;叶孤鸿则将青冥剑裹进麻布,混在药材堆里,乍看像根粗笨的扁担。

洛希云 · 作家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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